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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8章 南京城的小人物

  第638章 南京城的小人物
  电影开场。
  《1937》集中在两个人物,印刷工人陆大川和学徒工陆水生两兄弟的生死存亡。
  有群像,但是全部融合在主线之内,主要讲述两个普通人,以普通人的视角,在大屠杀中如何逃亡,没有过多剧情向的炫技。
  依然是沈三通的风格,简单便于理解。
  书面下的线条,到底有多少,交给观众自己去体会。
  南京。
  1937年,11月,深秋。
  秋雨淅淅沥沥的落下,太平南路仁和印刷社里。
  空袭警报时印刷机卡顿,24岁的陆大川修理好老式印刷机踏板,继续印制婚宴请柬。
  15岁的弟弟陆水生蹲在铅字架前,用紫金山的枫叶当书签,原本金色的枫叶被战火熏成了焦褐色。
  穿长衫的账房先生老周冲进来,提醒道:“快收《金陵晚报》号外!蒋委员长说要死守南京!”
  陆大川盯着替米铺老板儿子代印的定制件,刚印好的婚宴请柬,红油墨在请柬上洇成血滴状。
  米铺老板儿子过来催货:“明天必须送到!”
  弟弟陆水生发现请柬日期是12月12日,正是守军说能守住的日子。
  巷口卖板鸭的老秦头咳嗽着说:“川娃子,帮我印几份认字图,孙子要开蒙了。”
  当夜。
  陆大川把两袋面粉换成盐,说:“子弹会缺,盐永远有用。”
  剧情围绕着兄弟俩的生活,着重刻画兵临城下普通人的生活。
  日军侵略的消息他们老早就听说了,看着城市一个接一个的沦陷,陆大川心里焦急不已。
  同事劝他不要太担心,说:“南京可是首都,国民政府在这儿,不会出事的。”
  11月20日。
  国民政府正式迁都重庆,让南京城再度蒙上了一层阴霾。
  政府官员、富商,权贵阶层自11月起通过铁路、轮船撤离。
  但普通人依然要生活,为自己的三餐忙碌,陆大川兄弟也是如此。
  他们也想走,但是却无法离开。
  按照南京特别市政府1936年《印刷业工资指导标准》,印刷工陆大川月薪为12元法币。
  作为学徒的弟弟陆水生月薪更低,按照金陵印书馆1937年账册记录,只有2元津贴。
  兄弟合计月收入14元。
  1937年8月前的正常时期,沪宁铁路三等座,南京到上海1.8元,招商局江轮统舱,南京到武汉3.2元
  日寇来袭,,各项费用暴涨,交通费也不例外。
  从1937年11月开始,按照11月15日《新民报》显示,广告铁路票飙升十倍有余,黑市价20元,能不能买到全靠运气。
  轮船票,按照英国怡和洋行11月20日价目表,统舱35元。
  黄包车出城费需要每人8元。
  南京毕竟是大城市,迁都前是都城,居住成本自然很高。
  南京赚钱南京,一分也别想带走。
  兄弟俩必要开支,房租要3元,战前米价每斤0.08元,11月底飙升至0.5元每斤。
  兄弟每月伙食至少需9元,仅仅维持基本生存。
  陆大川只存有9.7元,以兄弟俩的财力无法购买暴涨后的车船票。
  而当12月5日,局势越发不妙,兄弟两人带着全部积蓄到下关码头,发现铁路票贩子要求用银元交易。
  法币已贬值,购买力大幅下降。
  运煤船偷渡费要每个人15元,必须抵押印刷机钥匙。
  出现国军溃兵开始抢夺民用船只,最终他们俩无奈只能用9.7元买来两件洋灰袋改的御寒衣,五斤掺沙子的糙米,以及老市民手绘的南京街区藏身图。
  随着时间流逝,50万常住人口有大量滞留,还有10万周边难民涌入。
  80%nj市民未能及时撤离,贫民无力支付船票,沪宁铁路三等座票价涨至战前10倍。
  大量市民只能,也只有寄托于“国际安全区”的保护作用,哪怕实际仅有3.86平方公里。
  作为南京大屠杀题材电影,《1937》没有采用黑白画面,也没有直接急于展示日军的暴行。
  用了三十分钟,事无巨细的描绘了当时的南京城,描绘了陆大川两兄弟的衣食住行,社会层面对日寇侵略的变化。
  nj市民的百态,柴米油盐,喜怒哀乐。
  既有得知蒋该死决定迁都的不安、愤怒、惶恐,也有英美介入时的欣喜,在无法离开后,只能寄托于国际观瞻以及日军的仁慈。
  小人物在历史洪流中的挣扎,让观众始终揪着一颗心。
  他们知道这不是民国时期的剧情片。
  这是南京大屠杀。
  忽然。
  时间来到了1937年12月7日,电影首次大转场。
  晨。
  武汉圣约瑟堂。
  晨祷钟声里,七彩玻璃将受难耶稣投射成十二道虹光。
  穹顶金箔映着青年会学生手中的《圣经》,铅条镶嵌的玫瑰窗随江风震颤,撒旦化作的毒蛇在彩绘伊甸园里吐出信子,画面里虚空闪烁,浮现了此刻正对着汉口江面游弋的日军舰影。
  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学生跪在告解室前,胸针上的珐琅圣母突然渗出泪痕。
  祭坛烛火随“轰隆”闷响摇晃,穹顶壁画里诺亚方舟竟幻化成中山舰轮廓。
  管风琴奏到“哈利路亚”时,一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子弹,穿透彩窗钉在十字架上,玻璃碎片里的圣徒面容坠地成青天白日帽徽。
  然而教堂内无人察觉异象,如常一样的祷告。
  彩窗上的耶稣像被轰炸震歪,张国立客串的蒋该死跪在倒影变形的十字架前。
  西装口袋里飞出《泰晤士报》的头条,渗出血色的油墨,写着几个大字:“英美呼吁中日克制。”
  正是1937年12月5日,《泰晤士报》刊发的东京特派员弗莱扎的绥靖主义文章。
  教堂场景,也是历史有的行程。
  蒋该死12月7日刚结束南京防卫会议,当日确在武汉召开基督教青年会活动。
  当他说“amen”时,所有烛火突然熄灭,除了美国国旗图案的烛台。
  空气中飘来了管风琴奏响的《茉莉》的香味,而琴键缝隙长出带弹孔的樱枝桠。
  电影院里的观众全都屏住呼吸。
  这个镜头转场下来,电影的基调划向了荒诞、阴冷和恐怖。
  特别是有着前期日常化的铺垫,更让有代入感的观众浑身发冷。
  这是他们难以承受的荒诞,结合电影的历史背景,镜头色彩有多么的鲜艳,心里就有多么的不适。
  镜头回到南京。
  回到陆大川兄弟身上。
  电影的镜头语言和转场前没有变化,但氛围发生了深刻的改变。
  入冬了。
  是天气,也是历史。
  12月10日。
  陆水生交付米铺的喜帖时,见到米铺已被炸毁。
  请柬烫金“囍”字似乎在血污中变成“丧”字。
  生活依然要继续。
  新街口永安商场挂出“岁末大减价”横幅。
  所谓的减价,比之几个月前,暴涨了二十多倍。
  陆大川拉着弟弟挤在抢购人群中,忽然听见穿裘皮大衣的太太发出尖叫,她的钻石戒指卡在了称重秤上。
  宪兵队朝天开枪时,陆大川注意到穿学生装的青年在分发传单,茶馆老板把收音机沉入水井,戴眼镜的洋教授在教乞丐英语“help”。
  镜头里一切如此魔幻,又是如此的现实。
  沈三通的影迷,忽然明白了沈三通为何猛烈批判莫演,如果莫演把自己的创作限于建国前,其实没有什么问题。
  但是当他的创作手法,用在了建国后,就有了大问题,建国前和建国后是两个世界,不能混为一谈。
  莫演以魔幻现实写作建国后,只是迎合某些人或者某些势力的工具罢了。
  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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